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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云弹雨长岭岗

发布日期:2024-06-04   /    阅读:1482

李国强,罗山县何家冲红二十五军文化研究会副会长、秘书长


长岗绵绵依旧在,

金戈铁马入梦来。

在何家冲至龙池的崇山峻岭中,有一段坡度平缓、长约两三公里的孤岭,当地人叫长岭岗,也叫长岗。长岗上有一条山民们世世代代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开辟出来的蜿蜒山道,分别通向邻近的几处山坳。山坳里坐落着殷家湾、仁山、富栗头坡、黑沟、八斗冲等几个大小山村。这里俨然世外桃源般的人间仙境,却因为当年一场硝云弹雨、血流漂杵的战斗而名垂史册。1934年7月中旬的一天,红二十五军与东北军一一五师在此不期而遇,一场对东北军完美暴打的长岭岗偷袭战发生了。


在罗山南部大别山深处,有一条从东向西连接山店、彭新、何家冲三个乡镇的迤逦山道,叫红色旅游路。这条路由低到高,再从高向低,如同一道金色的彩练,凌空飘逸在千峰万仞、云蒸霞蔚中,可谓移步换景,美轮美奂,蔚为壮观。沿路进入彭新西段与何家冲交界处,便是盛名远扬的长岭岗。

来到长岭岗,人们不禁会在高高矗立的“长岭岗战斗遗址”碑刻旁驻足伫立,从那简短的文字介绍中体会当年那场血雨腥风、刀光剑影的战斗场景,缅怀英勇牺牲的革命先烈,洒下“一酖还酹江月”的慨叹。

史书上记载的长岭岗战斗,具有更多军事学的意义,而现实中的长岭岗战斗遗址,也早已被削平成起伏规整的水泥路面,它无法向我们完整诉说那场激烈鏖战的真实画面。因此,必须穿越岁月的时空,去进一步还原历史的真实。

长岭岗是一座孤岭。所谓孤岭,长岭岗所在村张洼村支部书记王奎庆回忆说:“长岭岗地势西高东低,东西全长近6华里。其最东面的山脉叫马鞍山,山势高耸,把长岭岗拦头截断,只在山腰下有一条向西北延伸的小道叫一字沟,一字沟下行200米是一个岔道,岔道左前方通向殷家湾,右前方通向张洼村的仁山组;其最西面被一座叫高江碴子的陡峭山峰牢牢扼住,下面只有一条仅容下一人行走的窄道进出;山北坡为悬崖峭壁,百丈深渊;山南坡为茂密森林,树大沟深,坡底从东向西依次居住富栗头坡、黑沟、八斗冲三个小村庄。”王奎庆土生土长,谈起长岭岗如数家珍。

东北军何以屯兵孤岭犯兵家大忌?说来话长。

1934年初,为把鄂豫皖革命火种“完全扑灭,以绝后患”,蒋介石成立“鄂豫皖三省剿匪总司令部”,将东北军从华北调往鄂豫皖,任命张学良为“剿匪”总司令部副总司令,代行总司令职权。在东北没放一枪一弹放弃东三省的张学良,兵退华北,遇冷三年,坐吃山空。此时得此殊命,自是踌躇满志,志在必得。上任伊始,迅速制定7-10月三个月“围剿”计划,欲对红军“一面划区清剿,一面用渴泽而渔之方,作一网打尽之图”。 7月中旬,闻知红二十五军正在罗山朱堂店根据地整训备战,张学良立即饬令其第一一七、一一五师协同护路部队第一○五师一部,从东西两面尽速向朱堂店集结,欲与红军在此决战。红二十五军为争取主动,避其锋芒,在徐海东、吴焕先的率领下,从朱堂店移师铁铺以东的白鸭山一带。16日,敌一一七师向白鸭山进逼,敌第一○八师进至姚家畈一带阻止红军南下。红二十五军决定继续转移,先东去殷家湾,然后转向西北,到何家冲一带。于是,军首长决定留二二三团占领白鸭山隘路口阻击敌人,令第七十四师一营为先遣分队,占领何家冲西北山寨,以保障下一步行动。而军部主力则神不知鬼不觉转移到殷家湾,伺机歼敌。

果然,蛇已悄悄出洞了。东北军第一一五师在师长姚东藩的带领下,奉命从罗山境内由东向西气势汹汹向朱堂店扑来,不意红军早已闻讯转移。气急败坏的姚东藩求功心切,率师部及所辖六四三、六四四两个团寻迹跟踪到彭新倒座湾,驻扎在大地主、民团头子张九的围寨内外。

狡猾的张九哪堪其扰,就向姚东藩献策道:“长官,据可靠消息,徐海东共匪已窜逃至铁铺何家冲一带,此去不过十几公里,长官如果连夜突袭,可获全功。”

姚东藩毕业保定军校,饱读兵书,岂会轻易相信,质疑道:“我军新来乍到,不习山路,不服水土,贸然夜袭,恐非上策!”

张九早有对策,立即奉上:“长官,去何家冲有一条近道可抄,就是登上前面不远处的那条山岗,叫长岭岗,顺长岭岗一路向西,居高临下,直取何家冲,消灭那里的共匪并非难事。长官人地生疏,行军不便,我已物色好向导,随时听候您的安排。”

姚东藩见张九说得有理,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张团总果然对党国忠诚。传我命令,晚饭后立即行动,夜宿长岭岗!”

7月16日夜,在向导的带领下,姚东藩率部从长岭岗北坡沿一字沟登上山岭,安营扎寨。

东北军的行动岂能逃过红军鹰隼般的眼睛。很快手枪团把敌人的行踪及部署报到军部,徐海东闻听大喜:“娘的,驻兵孤岭,找死来了!”他和政委吴焕先计议了一下,立即传令连夜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研究部署歼敌计划,进行战前动员。

“那天夜里,红军就是从对面的薄刀岭下那条平常很少有人走的小道上山的。走到半山腰的王大洼,红军兵分两路,一路奔向长岭岗最西边的高江碴子,控制那里的制高点;另一路沿下药鸡沟绕道到长岭岗南坡的八斗冲和黑沟隐蔽下来。”住在上殷家湾的殷久德,用手指着他家正对面的那座像大砍刀一样的山岭说。他的爷爷和父亲在长岭岗战斗中给红军挑药箱,父亲殷世杰腿部被流弹击中留下残疾,解放后领取抚恤金直到病逝。

谈起长岭岗战斗,从小耳濡目染惯了老人们口口相传的那场惊心动魄战斗场面的王奎庆,兴致勃勃,谈笑风生。他站在长岭岗战斗遗址石碑西北角那座突兀的山梁上,描绘起长岭岗战斗的经过,眉飞色舞,煞有介事:“我们所站的这个地方叫黑石包,是长岭岗的最高处,这里三面都是绝壁陡崖。那天战斗一打响,红军首先从西面高江碴子那里突然发起攻击,他们从高处向东北军猛虎般压下来,敌人毫无防备,一齐向黑石包奔来,想抢占制高点负隅顽抗。哪知这里是个断头路,前面上来的人还没拉开架势迎战,就被后面蜂拥而上的人挤到悬崖下面了,光这黑石包下面听老辈人说就摔死摔伤好几百东北军和很多战马。”

王奎庆顿了顿,指着长岭岗南坡茫茫林海的深处,继续说道:“高江碴子上面的红军与敌人接上火后,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黑石包附近,赶紧向那里调兵遣将。这时候,预伏在八斗冲、黑沟的两支红军突击队从密林之中一跃而出,把长岭岗上的敌人拦腰截成两段。紧接着,一支队伍从东向西插到敌人的背后,与高江碴子上下来的红军前后合击,互相呼应,把敌人逼向黑石包;另一支由西向东阻住敌人策应的出路,居高临下,把敌人向东南方向的富栗头坡压了下去。这时,隐蔽在一字沟附近的罗山独立团和杨店游击队,在战斗打响后,迅速出击,消灭了敌人布置在隘路口上的排哨,占领附近高地,堵住了敌人回窜的路口。”

王奎庆带领我们从黑石包一路向下,来到一字沟的隘路口,指着长岭岗南坡下面一片相对平缓蓊蓊郁郁的森林,跟我们谈起了红二十五军战史:“你看,这就是史书上记载的富栗陡坡,实际上叫富栗头坡。为什么呢?因为富栗头是这一带生长最多的一种植物,所以叫富栗头坡。这下面有一个小山村,也叫富栗头坡。那天,红军很快就把黑石包周围的敌人全消灭了,大部队吹着冲锋号排山倒海向富栗头坡扑来。被困在坡下的东北军师长姚东藩眼看不妙,在亲信的保护下,舍命杀开一条出路,顺着一字沟逃向了倒座湾。”


姚东藩狼狈而逃,被围困在富栗头坡的东北军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这时,长岭岗上红旗招展,空阔的山谷到处响起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穷人不打穷人”、“东北兵弟兄们,缴枪不杀”等嘹亮口号。富栗头坡经过短暂的沉寂,从丛林中走出了一队队举起双手的东北军官兵。

此役,战史上记载:“红二十五军将敌两个团全部打垮,歼敌5个营,缴轻机枪60余挺,长短枪800余支,获其他军用物资甚多。”“军政治部对400多名东北军俘虏进行了宽待和教育。”而徐海东大将在他的《生平自述》中记叙:长岭岗“歼灭东北军一一五师大部,俘敌3700多人。”长岭岗战斗红二十五军到底有多少斩获已无从考证,但我们从战斗后了解到的些许珍贵细节,却格外耐人寻味。

毋庸讳言,战斗中张洼村和殷家湾的红军子弟兵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在红二十五军开辟朱堂店根据地期间,两地先后有殷绍礼、殷明、李秀坦、杨国旗等一批优秀青年加入了红军。在长岭岗战斗中,由于他们是本地人、山里通,分别担负起向导和突击队先锋的艰巨任务。战斗中他们充分发挥了熟练掌握长岭岗地形地貌的优势,带着战友们左冲右突,占尽地利,如入无人之境,对战斗取得完胜作用非凡。已升任连长和副连长的殷绍礼、殷明家住八斗冲、黑沟,他们各领一支突击队,在地势对我不利的情况下,两支队伍在半山腰会合后,他们选择好有利地形,和战友们一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上山岗,对敌顺利实施腰击,圆满完成了策应主力红军争取主动的关键任务。李秀坦、杨国旗为主力红军向导,巧妙引诱敌人向黑石包方向大量聚集,毫不费力地把大批敌人赶到深不见底的幽谷之中,死伤惨重。

战斗中殷绍礼身负重伤,留在当地坚持游击战争。抗战时期,任新四军第二师第十五团政委、华东野战军第二纵队第四师师长。后在苏北益林战役中牺牲。殷明、李秀坦、杨国旗跟随红二十五军长征。解放后,殷明任职南京军区某师政委,李秀坦、杨国旗转业武汉汉阳等地,李秀坦任汉阳区民政局局长直到离休。

战斗中军爱民、民拥军的感人一幕令人回味悠长。老人们说,战斗打响前后,当地的老百姓筹粮、筹物,日夜运送物资支援前线,妇女夜以继日为红军战士做军鞋、送干粮、递开水、拿鸡蛋……大捷之后,群情振奋,欢声雷动。村民殷久德介绍,他的爷爷殷绍坤、父亲殷世杰在战斗中冒着枪林弹雨为红军挑药箱,父亲不幸被敌人的流弹击中左腿。战斗结束后,红军首长亲自到家中看望养伤的父亲,并留下标有国民党中央银行的20元纸币以示慰问,同行的白姓女医生还把自己的印章及其铜盒留下来以做纪念。至今,殷久德的家中还珍藏着这些信物。

有意思的是,据张洼村老人们口传,战斗中东北军穿马靴、着洋装、使洋枪,可谓装备精良,但战场上这些装束装备不仅没能发挥作用,反而成为战斗中的严重拖累。战斗一打响,本来就很狭窄的长岭岗,在红军的强大攻势下,战场缩小到不足一公里的范围。顿时,战场上人山人海,加上山路崎岖,到处都是荒草、树木、裸露的石块,东北军先进的德国捷克式步枪派不上用场,笨重的长筒马靴不时把他们绊倒,战斗力锐减。而红军身着便装,脚穿草鞋,手持长枪、大刀、长矛,这些简陋的武器在近身作战中得心应手,发挥到淋漓尽致,把东北军打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溃不成军。

在打扫战场时,一位浓妆艳抹的外地口音年轻女子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大家一打听,女子姓张,是东北军某军官的小老婆。于是,红军发给她两块银元,把她放了。“这个女的没有走远,嫁给了我们上药鸡沟的光棍外号叫‘吴老傻’的,还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前面那片茶园就是吴老傻的一个孙子承包的。”幽默风趣的王奎庆边说边笑,他认为这事是长岭岗战斗的题外话,当作笑料插科打诨。然而,细细一想,发生在这场战斗中的这个真实事例,却并非那么简单。所谓见微知著,如果真要搞清东北军在长岭岗战斗中为什么败得如此狼狈不堪,这支军队醉生梦死、处处寻欢作乐的奢靡之风不能不说是一个再明白不过的原因了。


长岭岗大捷给张学良三个月“剿灭”红军的企图当头棒喝,东北军第一一五师遭歼灭性打击,根据地军民备受鼓舞。战斗中缴获的大批新式武器,令红二十五军的武器装备从此焕然一新,战斗连队配备到9挺机枪,有几个营还换上了新式马步枪。这些武器装备在当时中国工农红军的队伍中算得上首屈一指,比之大多数国民党军的队伍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长岭岗战斗胜利的意义还远远不止这些,如果我们把这场战斗的胜利放在更加宏阔的历史画卷中细加分析,至少还可以找到以下几点,其意义不同凡响:

——对东北军政治攻势取得首场胜利,突显出红二十五军卓越的政治远见。在长岭岗战斗中,红二十五军和地方游击队适时对东北军开展战场喊话,并很快得到了回应,不仅加速了战斗的胜利进程,也表明红二十五军制定的对东北军政治瓦解工作策略方针具有可行性。早在1934年初,当东北军被蒋介石调到鄂豫皖“围剿”红军之时,中共鄂豫皖省委和红二十五军首长就敏锐地认识到,东北军新来乍到,人地生疏,不习山地作战,思乡怀土,不愿打内战,要求抗日心切,对蒋介石出卖东北不满。因此,在4月30日省委第三次常委会议上,着重针对东北军的情况,提出了新的策略方针,要求对其除军事上坚决打击外,还必须大力加强政治瓦解工作。到6月底,在开辟朱堂店根据地和短暂整训期间,军机关进一步加强了对敌宣传和俘虏政策,提出对东北军的 瓦解工作要“尤为重视”,因为“东北军最易接受宣传,尤其是反日宣传”。长岭岗战斗证实了这一政治远见的正确性,并为今后在与东北军的作战中提供了经验和致胜秘诀。

——对东北军的政治瓦解一以贯之,为西安事变的暴发立下汗马功劳。所谓不打不相识。1935年秋,红二十五军刚刚与陕北红军会师,蒋介石就调集20万东北军入陕,成立“西北剿匪总司令部”,自兼总司令,任命张学良为副总司令代行总司令职责,以加快“围剿”陕北红军的步伐。此时,会师后的红二十五军与陕北红军合编为红十五军团,徐海东任军团长。深感使命、责任重大的徐海东,面对东北军大军压境、杀气腾腾,他没忘记长岭岗战斗对东北军的斗争策略,迅速组织实施了更为精彩的劳山战役和榆林桥之战。两战再次重挫东北军锐气,俘其官兵5500余人,均毫无例外地对他们进行了政治宣传、宽待教育。这批俘虏自然不乏长岭岗战斗的士兵,他们在红军强大政策感染下,除少数自愿加入红军队伍,大部分回到东北军,成了宣传抗日、“不打内战、一致对外”的义务宣传员。特别是榆林桥战斗俘虏了曾担任张学良卫队营长的上校团长高福源,这位爱国团长在红军政策感召下,不仅成为我党军事教官,而且在他的穿针引线下,促成了时任中共中央联络局局长李克农与张学良的会晤,双方签下停战协议。之后,又促成了中革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与张学良将军于1936年4月9日的“四九会谈”。这些直接和间接的种种历史事实表明,西安事变的暴发,红二十五军功不可没。

——对部队武器装备的极大改善,使红二十五军在此后几次生死存亡的战斗中化险为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长岭岗战斗标志着红二十五军武器装备得到根本性改善是不争的事实。正是由于红二十五军拥有足够强大的武装装备,加上能打硬仗、敢打险仗的顽强拼搏精神,在此后遭遇的三次生死存亡之战中均能化险为夷,有惊无险。

长岭岗战斗之后,红二十五军经历过三次生死存亡之战,分别是斛山寨绝地反击战、独树镇生死之战和庾家河血战。斛山寨绝地反击战发生在长征前夕,是红二十五军为接受中央指示,从皖西北返回鄂东北途中。此战是红军历经两夜一天急行军,冲破四道封锁线,边走边打,极度疲惫劳顿之时。他们在略事休息、尚在睡梦之中,遭敌“追剿队”多达10个团兵力围攻,在退无可退之际,军首长决定绝地反击。战斗从早上战至黄昏,由于军首长指挥得当,配以先进强悍的武器,将敌击溃,毙伤俘敌达4000人,取得胜利,成为红二十五军长征的奠基之战。独树镇生死之战发生在长征途中。当红军长途跋涉至方城县独树镇,准备越过许(昌)南(阳)公路进入伏牛山区,突遭预伏之敌猛烈攻击,命悬一线。千钧一发之际,军首长挺身而出,组织60余挺机枪,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敌人压去,围攻之敌为之震撼,被逼让出一条通道,眼睁睁看着红二十五军进入几个村庄,双方进入对峙状态。入夜,红军由地下党员领路,绕道进入伏牛山区,完成战略转移第一步行动。庾家河血战发生在红军进入陕南,准备在此开辟根据地之时。当天上午,鄂豫皖省委正在庾家河举行第十八次常委会,讨论创建新根据地等。突然,敌六十师从河南沿鸡头关方向向红二十五军发动闪电攻袭,并抢占东山坳口高地,致使红军处于极其被动之下。危急时刻,徐海东亲自率队,组织强大火力,从敌人手中夺回战略高地。最终,在军长程子华、副军长徐海东均身负重伤情况下,全军将士在军政委吴焕先率领下,发挥先进武器威力,殊死奋战,将敌第六十师全面击垮,仓皇逃回河南,从此再不入陕。